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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信仰的精神自卫 |
[ 2007-1-10 19:42:00 | By: 开心果 ] |
Death 死亡
是死亡的肃杀之气让可可西里变得凄美 在片中,能够称为英雄的日泰和他的队员们最后都难脱一死的结局,但每一个又都死得那么壮烈与凄美。队员刘栋在孤立无援之下,死在戈壁滩的流沙之中,从他开始的拼命挣扎,到后来全然放弃,再到临死前绝望地落下最后一滴泪,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戏,给观众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撼。而队长日泰则在观众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身中一枪,轰然倒地后垂死前的激烈颤抖让人的心揪得紧紧的,当死亡真正到来之后,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,观众才将心中憋闷已久的一口气长长地舒了出来,随后,一切感情都在片刻的平静后爆发,死亡发出了冗长的回声。 死亡是有力量的,无论是藏羚羊的被屠杀,还是人的死亡。人与人之间的屠杀和人对于羊的屠杀别无二致,上来就是一枪,然后应声倒下,死的过程丝毫没有夸张与做作,却刻骨铭心。死亡在这里不是叔本华“死亡只是回到出生之前的地方”那样的轻巧,不是奥雷勒“死,仅仅是换个地方”那样的俏皮,更不是欧里庇德斯“死了就是活着”那样的玄妙。死亡在这里真正成为生命无可避免的归宿。陆川展示给你的,既不是热切也不是冷漠,只是在静静地旁观,不时给你一个血淋淋的特写。海明威式的死亡观。
Extricate 解脱
在此,我们不能不追问:巡山队员在可可西里到底图的是什么?导演在影片的叙事过程中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案。但是,巡山本身这种舍生忘死的特殊经历,无疑使巡山队员的人格得到一种升华。他们获得了一种在其他职业中无法获得的人的尊严,即使是像日泰队长那样尸横荒野,最后依然能够在天葬中完成他们一生的宿愿。 导演没有给英雄一个高尚的结局,一个接一个无声地死去。 可可西里的死亡,弥漫着信仰的味道。当生命无所依托,那么只能仰仗于信仰。影片一前一后的两次"天葬",是信仰对于死亡的最好诠释。让自己的肉身祭奠于天,当灵魂皈依信仰,那么即使是死亡也无所挂念。死者在这里得到了解脱。观众在这里得到了解脱。
Forsaken 孤独
影片中的英雄们是孤独的。 巡山队里面有个叫阿旺的队员,一个人在山里面住了三年。“有阿旺在,偷猎的不敢来。”看到影片的这个地方,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如何在条件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独自生存三年,而且还将继续坚持下去。等到有人可以接替他的那一天。 队长一行只是短暂地在阿旺那里停留,他们要继续去更深的山里寻找盗猎者。阿旺站在帐篷边上,目送着巡山队员的离开。久久。巡山队的车已经开出了很远,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也只有那么一两个小点而已。阿旺却一直高举着双手,向队员告别。那是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孤独。 一个人在风雪绝境中扎寨三年,只源于一份坚守:为了我们自己的羊子!
Gusto 热忱
巡山队员满腔热忱抛洒在可可西里的荒原上。 应当说,他们从一开始做的就是一件“不可为而为之”的事业。他们曾经是教师、是牧民、是军人、是木材检察站的职工、是出租汽车司机。从世俗的角度上讲,巡山队员的工作不会给他们个人带来任何好处。不会升官,不会发财,没有利益,没有名声,甚至不存在长久的爱情。 他们之所以这样义无反顾地踏上巡山的道路,是因为他们坚信:他们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。也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可可西里,对青藏高原,对国家,乃至于对人类的益处。但巡山对他们来说,就是一切。 这热忱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社会责任、道德律令,更接近于一种“准宗教”的人生理想。
Humbleness 卑微
现在说到了卑微,其实影片里所有的人都很卑微。无论是巡山队员还是盗猎者。有人说陆川在影片中对于盗猎者态度十分的暧昧。听到这种言论,我就在一边冷笑,世界上哪有一分为二的善恶? 在可可西里这样一个无人区,自然环境的恶劣所带来的艰苦与贫穷是显而易见的,而荒芜和贫穷刺激起人的强烈甚至可怕的物质欲望,是温饱中的人们很难想像的到的。影片里的每一个反面角色都不仅仅是让我们感到愤怒那么简单。藏羚羊猎杀者的同谋马占林的叹息不自觉地击中了我们的的心灵:“草地变成了沙漠,牛羊都死光了!”面对生存无奈却也觉生命无辜的马占林一家数口,只得为国际时尚去残忍地刀剥藏羚羊的血肉与毛皮。谁都要活下去,尤其在贫困的地方,对于物质的渴望更是强烈。 陆川曾经打过一个比方,他说:“当你在旷野里,身边只有一棵树,你不砍就不能活,但你明知道这世界只有一棵树了,要换了我,我想我会砍。”我想这是真话,卑微者自有卑微者的生存哲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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