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时候突然哭醒,入睡时的心痛如绞仍旧那么真切。“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”,昨夜还在幻想中对容若说:“我们来赌书吧——你赢了,我就帮你誉录书稿;我赢了,你就去休息。”他一定会笑着说我耍赖,轻轻地笑着,埋头看笔尖划过轻软的纸面。
纳兰容若,大清朝第一才子,哪里会让一个妇人代笔?不过是我所希望、所妄想罢了。就如同我妄想守在弥留的他的身旁,声声唤着“公子”。
其实,我只要一个微笑就够了——双目对视,坦然微笑;我只要灵犀相通的这一刹那,刹那间,了解与爱,心照不宣。
突然没有来由地想起一首歌:“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,原来你也在这里。”也许那些我曾经爱过、至今仍旧爱着的人,并不比千山万水更远,只不过隔了漫长的岁月,让我差点记不起从前的面容。其实他们一直就在我心里,从不曾离去,只是等着我重新记起。在我记起的那一刻,应该问一声——原来你也在这里。